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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天南海北押镖行[8、寿张集请刘怀

来源:网络转载 2014-09-05 08:40 编辑: 网络 查看:

张震子参加了义和团之后,备受同仁们的看重与佩服,什么事都离不开他了,他一时忙得不可开交。镖局的业务尽管没有前几年繁忙了,可也需要人手,尤其需要能独当一面的骨干人员啊。这时,他想起梁山寿张集的刘怀恕叔叔来。

说起刘怀恕,震子娘 和郭夫人才想起这几年间,有一个梁山的中年男子不止一次来找震子。他第一次找到郭家楼时,侍卫爷刚去世不久,震子和香兰还在日本。那人听说侍卫爷去世了,撇嘴大哭,并让震中领他到侍卫爷的坟前大哭一场;他第二次来郭家楼找震子时,震子和香兰去了沧州,在张官屯呢;他第三次来郭家楼时,家里已经没人了,他又找到顺风镖局,震子和香兰却去了杭州……震子一听,赶紧备马,准备前往寿张集找刘怀恕叔叔。这几年他确实太忙乱了,风里来雨里去的,以至于耽搁了不少事情和许多心愿。

听说震子要去梁山,一直对《水浒传》情有独钟,而又没去过梁山的群芝姐,想跟着他去看看梁山寨,寻踪一下好汉们当年的聚义之地和英雄足迹。她对玉如和香兰说:“这次,我想跟震子去梁山转转,在家快憋疯了!”

于是,震子骑上枣红马,群芝骑上青骢马,于光绪二十六年(1900年)正月初六的清晨,带上年礼去往梁山的寿张集走亲访友。

去寿张集要路过梁山寨,群芝就央求震子先上梁山寨看看再去,并提出要看他曾经津津乐道的石井甘泉。

于是,震子先带群芝姐攀爬了梁山,又带她来到杏花村的小甘泉,让她亲眼目睹了泉水清澈的八角琉璃井,并到村里借来水筲,汲水让她品尝井里的甘泉。

群芝兴致正浓,此时她又看到不远处的法兴寺,要去拜佛和问禅。于是,震子又陪她来到法兴寺。烧香拜佛之后,群芝与寺院的主持攀谈上了。老方丈告诉她,法兴寺也叫下莲台寺,初建于唐朝,则天女皇曾经两次驾临该寺;还谈到,明代法兴寺的信持西竺禅师,曾经率领梁山僧兵三千余人开赴胶东沿海,协助戚继光抗击倭寇,立下过爱国功绩使法兴寺更加声名远播;清乾隆皇帝下江南时,路经梁山泊时也曾经驾临寺院,与住持对诗吟联,留下佳话……于是,在老方丈的带领下,群芝和震子又拜谒了抗倭英雄西竺禅师的墓塔和墓碑。在甲午海战的阴影和义和团的热潮中,此时此刻,二人感慨良多。

与法兴寺住持临别之际,群芝缠着老方丈让他为自己看相,老方丈说:“人不可貌相,井水不可测量。”

群芝又说:“您看我嘴角上的这个黑雀子有妨碍吗?”

“明雀暗记贵人福相嘛!”老方丈又笑着说。

群芝认真起来:“您说我是福相吗?爹爹和弟弟都死于日本人之手,我也让日本人害得被人休了,没人要了……”

“你说的这一切,都与你的长相和黑雀子无关啊,”老方丈语重心长地说,“此乃洋人强加我们的国难家仇啊!”

群芝拱手别过老方丈,心事重重地随震子上马远去。

到了寿张集时,已是午后了,刘怀恕看到震子和群芝激动得差点落下泪,他抓着震子的手久久不肯松开。

原来,震子上次路过寿张集之后,大约过了半年多的时间,刘怀恕的老父亲因为摔断的双腿化脓感染,引发高烧和并发症就去世了。刘怀恕为父亲守孝七七四十九天之后,就到郭家楼,一是看望侍卫爷,二是看看震子找到张助贤没有。结果,他得知侍卫爷也已经病逝了,而且震子为了寻找爹爹而远去日本。后来他又多次寻找震子,不但没找到震子,又得知郭镖头也被日本人毒死了……他跑到郭镖头坟上大哭了一场,又跑到侍卫爷坟上大哭了一场,回家后,大病一场。

今天,一听震子和群芝请他出山,去镖局做镖师,欣然应允。他对震子说:“你上次来我家,转眼已经十个年头了,你弟弟俊华都早已娶妻生子了,我见守宽也长那么大了,岁月真是如流啊,一眨眼的功夫就是几年……我们确实该干些事情了,不然越来越老了!”

他逼着震子和群芝在家里吃晚饭,说俊华去县城打拳卖艺了,等他回来一起见见面……结果,一吃一喝的就到深夜了,他又让震子和群芝住下来,说等天亮了跟他俩一起去兖州顺风镖局赴任。

当天夜里,玉如番来覆去的睡不着,香兰就和她开玩笑说:“你是不是看震子哥和群芝姐晚上没回来,不放心啊!”

“就是不放心!”玉如小声说,“孤男寡女的怎好在外面过夜啊,寿张集又不太远,骑马去的,怎么也能赶回来啊!”

“嘿嘿,”香兰就笑了,“你这么小心眼,我经常跟震子哥外出的,还在日本呆过将近一年的时间,你咋过来?”

“那不一样,”玉如说,“你是震子的第一门姻亲,按理说,是我抢了你的先,所以我一直希望咱仨能一起过,可是……”

“群芝姐又不是外人,”香兰笑了,“大家一起那么多年了,要想有事不早有了,还用等到今天?还用去寿张?你多想了吧你?”

“妹来,不是我多想,”玉如说,“咱们都是女人,女人的感觉是特别灵验的,我越来越觉着群芝姐看你震子哥的眼光和平常一些想法有问题……”

说着说着,玉如突然呕吐起来,香兰赶紧给她端来洗脚盆,让她吐在洗脚盆里,说是大正月的,外面的茅房里太冷。

吐了一阵后,香兰问她:“你是不是有毛病啦?还用去郎中吗?”

玉如就笑了,指着香兰的鼻子说:“过了十来年了,你也没长大,啥也不懂,傻妮子,我是又怀上孩子了……”

“啊!”香兰羞的满脸绯红,“真的吗?这么多年了,我还纳闷呢,你咋不再生养了?还准备去泰山娘娘庙给你抱个来呢!”

“是我不想要,想让你给震子生个孩子,”玉如一本正经地说,“哪知你这么不开窍呢,这么多年了,一点动静没有,我都怀疑你是不是石女了!”

“姐啊,嫂子啊,”香兰一本正经地说,“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越来越觉着你是个好人、好女人、好媳妇、好嫂子,我也就越来越收敛自己,在情义二字上都得对得住你……”

玉如听罢抱着香兰躺在床上,在她肩头狠狠咬了一口,用一种发号施令般的口吻说,“明天上午,你送守宽去学堂,我得睡觉,今后,我负责生,你负责养!”

香兰与她嘻笑着打将起来,乱作一团。

第二天上午,震子和群芝骑着枣红马,刘怀恕骑着青骢马一同回到顺风镖局。当玉如看到群芝骑在马上搂着震子的腰回到院里后,光与刘怀恕打了招呼就回到屋了,居然没搭理震子和群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