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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之间的相遇总是偶然的

来源:网络转载 2016-09-26 19:25 编辑: www.xigushan.com 查看:

情人之间的相遇总是偶然的——哲学家这样谈“恋爱” (2016-02-23 00:14:27)


【破土编者按】如果说共产主义是对市场关系的克服,那么爱情亦是如此,它们要摆脱都是我们这个时代无处不在的利益算计和商品交换的逻辑,而进入一种纯粹给予的礼物交换的逻辑之中。也因此,左派哲学家将爱情视为了一种小型的共产主义(巴丢),视为两个自由人的联合体(弗洛姆),从而钩连了爱情与政治的隐秘关系。真爱就是一种真政治,它总是包含了对资本主义的迂回批判。值此元宵节--中国情人节之际,我们破土选编了几位左翼哲学家关于爱情的语录,以飨读者。




— G R O U N D B R E A K I N G  . C N — 
阿兰·巴丢
二人结合本身通向纯粹、共同的创造。所以,贯穿情爱的戏剧,是博爱的审美形式”。感情戏中展现了人人身上的共产主义倾向的枝蔓与瓜葛:公共、共同事业高于私人事务,高于个人内心。两个人的爱:这是“最小的共产主义单位”。在形式上,爱是一次巡回演出,演出之后会分开、隔离,忘了打电话,可能再也见不着,但将要到来的思念,使分离也出足戏分。所以,爱是:“反抗隔离的可能”,爱是我们想要努力继续留在路上的决心。 
……
由爱到政治,展现了从两个人过渡到人民”之后的经过。爱成为政治,就是从两个人的爱出发,去到集体中追求平等地一起创造这一伟大目标。
……这些意向和行动,都是政治。政治像爱,也是人类的共同筹划和共同冒险,是把赌注押到了很高、很远。共产主义?那是:去爱,为了去爱,而需要爱,集体地去爱:那是无数个俩们的使命:那开始于两件乐器之间的重奏。(p4-5)
首先,爱情处理的是一种分离,一种分散,这种分散可以是两个人之间的简单差异,并且带有两人的无限差异。这种分散在大多数情况下,是一种性别差异。当然,有时并不属于这种情况,仍然有可能产生爱情,这时两人面对的是两个不同的形象,不同的生命姿态。或者说,在爱中,我们具有的第一个因素,是一种分离,一种分散,一种差异。从而人们将因此获得一个两 ( Deux )。爱,处理的首先是这个两”。
其次,正是因为爱所处理的是一种分散,在这个两开始出现、进入情景之际,以一种新的方式体验世界,这种进入往往是采取一种偶然的方式。这就是我们所说的相遇。爱是在某种相遇中开始的。这种相遇,我以一种形而上学的方式,赋予一种事件的地位,也就是说无法进入事物的直接规则的某种事物……
爱的双方往往是处在最强烈的对比或者最彻底的分离的双方。在相互差异的两个个体之间的相遇,是一个事件,一种偶然的、令人惊奇的事件,是爱的惊喜,充满着戏剧性。从这样一个事件出发,爱情开始了。这是首要的也是基本的一点。这种惊喜开始了一个过程,这个过程是对世界的体验。爱,不再简单的只是相遇和两个个体之间的封闭关系,而是—种建构,一种生成着的生命;但这种建构和生命,都不再是从而是从两的观点来看。这就是我所说的两的场景。(p59-60)
      ——巴丢.(2012). 爱的多重奏. (邓刚, Trans. ). 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



安德烈·高兹
在爱情的问题上我遇到了很大的困难,因为从哲学的角度,解释我们为什么要爱,为什么希望被某一个人爱而把其他所有人都排除在外,的确是不可能的。当时,我没有在我的生存经验中找寻问题的答案。我没有发现,像我此刻所做的这样,我们俩爱情的基石究竟是什么。我总觉得我们对彼此的身体二一当我说“身体”的时候,我没有忘记梅洛-庞蒂所说的“灵魂即身体“,当然萨特也有类似的意思一一都是如此着迷,但这种着迷又仿佛转瞬即逝,正是这一点让我觉得“痛并快乐着”。我也没有发现,我们对彼此的着迷与童年时的经验是两相映衬的:然而激情-经发现,这最初的发现就使得对方的声音、气昧、肤色、动作和存在的方式成为一种理想的标准,能够在内心深处激荡起回声。就是这样:爱情就是与另一个人发生共鸣,身体和灵魂的共鸣,而且只能与他或者她发生的共鸣。我们已经在哲学之外。
      ——安德烈·高兹.(2010). 致D:情史. (袁筱一, Trans. ). 南京大学出版社.


(高兹与爱妻,图片来源:网络)
让-吕克•南希
命运,一个有趣的命题。情人之间的相遇总是偶然的,我们所爱的那个他或她,必然是偶然遇到的。某些人以被安排好的方式彼此相遇,而且“相亲式”的活动也越来越多,不过归根到底,偶然性总是存在着的。
与其说相遇的偶然性这一点很重要,毋宁说我们不能够以纯然、简单的必然性与他者(他人)相遇。
我有一点喜欢你,我很喜欢你。含义是,我喜欢你,很高兴认识你,我很高兴和你一起共事,重音完全是转向我的,我欣赏,正因为此,我可以说一点儿,或者很,或者更多,事实上很多。但是,当我说“我爱你”,我不能提出任何尺度,不能划分程度的多少与深浅。“我爱你”是绝对的,在拉丁文中,和一切分离开来,和一切的尺度与比较分离来。这是个重要的启示,在计算数量、区分程度、做出比较的可能性之外,真正的爱情才开始了。
只要提出量化、做出比较,我们就仅仅是在交易罢了。真正的爱情开始于这个绝对的秩序。
      ——让-吕克•南希. (2013). 我有一点喜欢你. (简燕宽, Trans.). 新星出版社.


路易·皮埃尔·阿尔都塞
什么是能够去爱呢?就是拥有自我的完整性,拥有其’力量’,不是为了取乐,或者出于过分的自恋,而正好相反,是为了有能力作出馈赠,没有匮乏和保留,也没有懈怠,甚至缺陷。同样,什么又是被爱呢?不就是有能力被接受,被承认其馈赠本身是自由的,双方找到并’通过’他们作为馈赠的道路和途径,由以交换并接受心灵深处渴望的另一种馈赠。
      ——阿尔都塞. (2013). 来日方长. (蔡鸿宾/陈越, Trans.). 上海人民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