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稿//故宫博物院藏殷墟甲骨文整理与研究项目论证会纪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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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4年2月20日上午，由故宫研究院古文献研究所牵头举办的“故宫博物院藏殷墟甲骨文整理与研究”项目论证会，在建福宫敬胜斋召开。论证会由故宫博物院副院长宋纪蓉主持，院内与会人员有故宫博物院院长单霁翔，故宫研究院院长郑欣淼，故宫研究院副院长、研究室主任余辉，故宫研究院古文献研究所所长王素，故宫研究院古文献研究所研究馆员任昉，故宫博物院器物部主任任万平，故宫博物院器物部研究馆员郭玉海，副研究馆员方斌，副研究馆员卢岩，故宫研究院故宫学研究所副研究馆员韦心滢，故宫博物院资料信息部摄影组组长余宁川等；院外邀请的专家学者有清华大学出土文献研究与保护中心主任李学勤、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研究员刘一曼、北京大学历史系出土文献研究所所长朱凤瀚、中国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所研究员宋镇豪、首都师范大学文学院甲骨文研究中心主任黄天树、清华大学出土文献研究与保护中心副研究员沈建华、香港中文大学中国语言及文学系教授沈培等，共近20人。
　　论证会首先由郑欣淼院长对各位专家学者致欢迎辞，并代表故宫研究院表示了对学术研究的高度重视。他说：学术研究是故宫博物院保持活力的重要保证，故宫藏品的特殊性，决定了研究的丰富内涵。去年10月单霁翔院长成立故宫研究院，在原有机构整合的基础上，又新设立古文献研究所、明清档案研究所、考古学研究所。故宫博物院的地位和影响力主要依靠藏品，当然故宫有其作为皇宫的独特地位，但作为博物院，应对其藏品及其藏品入藏史具有深刻的了解与研究。此次对院藏甲骨进行整理与研究的决策是极其重要的，同时也是故宫学术研究史的重要里程碑。故宫院藏甲骨有2万多片，仅整理了1400多片，对博物馆藏品研究而言是极其不足的，因此这项工程十分浩大。故宫研究院的成立，为故宫学术研究开辟了一个很好的研究园地，“故宫博物院藏殷墟甲骨文整理与研究”项目的确立，对甲骨学界、商代史、古文献研究领域而言亦是件大事。有院外专家学者的支持以及院内专家的协力合作，我对此项目充满信心。
　　接下来，由器物部任万平主任和卢岩副研究馆员通过图像，介绍院藏甲骨保存情况；古文献研究所王素所长利用多媒体，说明院藏甲骨数量、来源及其在世界收藏甲骨机构中所占地位，并介绍近年来藏有甲骨的博物馆、研究所、高等院校皆陆续重新整理、著录甲骨并形成趋势。本院2万多片甲骨，公开发表著录者仅占院藏的两成，且大多数未进行科学化的整理与保护，更遑论对甲骨内容的研究与探讨。甲骨经过数千年的地下埋藏，易碎朽脆，亟需抢救整理、记录存档。项目计划分为整理与研究两方面，整理部分：将院藏甲骨统一归整编号，并全数采用多角度拍摄高清晰度影像，部分进行红外线摄影；进行墨拓甲骨正反两面的全形拓本，以多元化手段留存甲骨全方位信息资料。研究部分：释读甲骨文字，并对内容进行相关研究，发表学术论文。还要进行甲骨缀合工作，包括院藏甲骨自身缀合及与其他单位所藏甲骨进行缀合。本研究最终成果将出版故宫博物院藏殷墟甲骨文系列丛书，并建立故宫博物院藏殷墟甲骨文检索系统，以便将学术成果提供专家学者和普通大众使用。
　　院外受邀专家学者在听取院藏甲骨的保存情况与相关信息后，皆对故宫博物院所藏甲骨的情况有了初步了解，进而为“故宫博物院藏殷墟甲骨文整理与研究”项目，提出了许多宝贵的建议和提案。
　　李学勤主任说：故宫博物院藏这批甲骨中，最重要的当数明义士的收藏。1931年至1933年，明义士先生对其所藏的“一坑甲骨”进行了分期研究，个人认为这坑甲骨应归藏在故宫博物院内，因此，这批甲骨的重要性不能轻视。今日进行甲骨整理应该要照片、拓片、摹本三者具备，按照考古学的标准，则工作量将会极其繁重。整理时不赞成全部打散，研究成果可按照藏家来源分批发表公布。还应注意甲骨分期，分期不用过细。目前还能有这么大批甲骨有待整理，是十分振奋人心的一件事。
　　刘一曼研究员说：过去知道故宫藏有甲骨，但数量如此之大今日才了解。现在各博物馆重新整理所藏甲骨并开展研究是一个趋势。故宫藏甲骨数量大、任务重，但意义深远。首先谈一下贵院甲骨收藏条件不太好，数十片放在一盒内，希望能尽量装入特制囊匣中，恒温恒湿的条件也需注意。数量如此大的甲骨要整理发表，确实应分批发表，但为求检索方便，应编制统一的号码。为日后研究所需。拓片不能省略，甲骨缀合工作亦很重要，因为明义士这批甲骨或许可和村中、村南甲骨联系。
　　朱凤瀚所长说：故宫博物院成立此项目，不仅为博物馆研究之表率，同时也能培养一批新的学术骨干。甲骨重新整理，是为了挖掘更多更细致的信息，例如甲骨钻凿研究、甲骨形态学的研究等，因此甲骨著录书的再出版是非常有必要的，尤其是故宫甲骨大部分都未曾披露过。个人从国家博物馆整理馆藏甲骨的经验来看，首要任务应是取得高解析度的数位信息，并按甲骨分组方法进行分类，同时开展学术研究和整理工作。未来发表研究成果的出版品，是故宫向全世界展示文物藏品和研究水平的媒介，一开始即要认真策划。最好成立一编纂机构，针对院藏甲骨过去著录、缀合情况，来源流传经过、甲骨内容等进行研究。另成立整理、保护班子，同时进行保存加护工作。全部工作应抓紧在数年内陆续完成。
　　宋镇豪研究员说：故宫藏甲骨最早由胡厚宣先生调查约有2万多片，近年来坊间对故宫藏甲骨数量众说纷纭，莫衷一是。今天得知确有2万多片，内心非常高兴。看了刚才介绍的保管情况，可以说保存环境不佳，大多数的甲骨都是裸放，没有自己固定的囊匣。根据近年我们协助数家博物馆整理甲骨的经验得知，对甲骨进行正、反、侧面拍照和拓片是很重要的。目前我们与山东省博物馆合作整理的也是明义士旧藏甲骨，数量统计约有1万多片，但体积多碎小，约小指指甲大小，比故宫藏甲骨小很多。山东省博物馆藏甲骨片虽小，但其中发现34个甲骨新字，因此故宫藏甲骨内涵不容小觑。首先应针对甲骨进行编号，之后拍照、拓片，确保一片一号。工作量虽大，但只要有序操作，便能掌握效率开展工作，估计五年时间就可完成。衷心祝福项目成功。
　　黄天树主任说：甲骨拓本要做，但不应求快，应聘请技艺高超的数名工匠来拓才好。甲骨学界对新材料的公布极为重视，因此甲骨著录书籍应尽快分批出版。另外，做大项目也需要人，我们高校愿意推荐这方面的学生来参加，也可以推荐给贵院的博士后科研工作站。
　　沈建华副研究员说：现在甲骨的放置情形，会对后期研究工作带来极大的不便。要想快速将其整理出来，编制甲骨相应的流水号是首要工作。可制作简易方盒将甲骨各个放置，按照编号完成拍照。之后就可根据照片，进行分类、分期等等整理工作。
　　沈培教授说：就我个人参与香港中文大学甲骨文检索系统建置的过程，可提供一些甲骨文数据库建设的经验。现今整理与研究甲骨，应充分运用电脑高科技手段，透过输入电脑的各种甲骨信息、释文，可以和既成甲骨整理研究成果结合，找出关联性，提高甲骨缀合机率。香港中文大学的甲骨文检索系统采付费使用的方式，其检索方式可细化到对每一个甲骨字词进行查找，并且可以在所有甲骨相应位置中显现。香港中文大学或可与故宫在这方面进行交流合作。期待故宫的这个项目，能在现代研究中有一个完美的结果。
　　单霁翔院长全程参与了论证会，并做了重要讲话。他说：故宫研究院自成立以来，一直致力于深化学术研究，本月25号宋纪蓉副院长将公布一批故宫研究院着手开展的研究项目，约有十几个。这些都基于郑欣淼院长过去七年来，对院藏文物的彻底清查，正是因为有过去清查文物的基础，才有今日可以深入研究的可能性。公开总目，创全国博物馆先例，但总目还要再细化，可能需要经过几代人的努力才能完成建立详目的工作。故宫研究院虽为非建制单位，但是实实在在做事情的，聚集了一批年富力强、有丰富经验的专家学者。目前已成立的有古文献研究所、明清档案研究所、考古学研究所，今后还要陆续成立古建筑研究所、明清宫廷史方面分门别类的研究所等，意义重大。一是使故宫的专家学者继续贡献一己之长；二是通过他们建立一个广泛的社会联系，建立一个开放的平台，指导和加快、加深故宫的研究；三是通过课题研究带起故宫一代代年轻学者，造就新的研究骨干；四是通过故宫文物藏品研究，亦能让社会广大民众了解、共享博物馆文化；五是促进、推动故宫文物藏品的保护和利用。
　　单霁翔院长表示：国家给我们故宫的定位，是在2020年成为世界一流博物馆。要达到这个目标，我体会应该树立不断进步的办馆理念，要培养和汇聚人才，要有高新科学技术的支撑，要搭建有效的传播平台，让社会公众感受到博物馆的文化，要追求博物馆质量上的提升。我们的这些努力，需要各位专家学者经常的给予指导和帮助。“院藏殷墟甲骨文整理与研究”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课题，整理和研究相辅相成，没有科学有效的整理，也谈不上研究。今天专家们给予了很好的建议，如整理方面统一编号，制定简目，多角度高清晰影像，开展墨拓工作，在确保文物安全的情况下，以多元化手段採集资料。研究方面释读文字，进行内容研究，阶段性发表成果，进行甲骨缀合，建立院藏殷墟甲骨文检索系统等，形成学术资源共享的良好风气。项目的最终成果，是出版故宫博物院藏殷墟甲骨文系列丛书，这也是学术界所期盼的。当然研究工作不能一蹴即成，需要很多时间和人力的投入。我们都会全力支持与配合。要建立有效的制度，保证研究、业务工作的顺畅无阻。
　　最后，宋纪蓉副院长做总结。她说：故宫研究院是一个十分开放的平台，从去年10月份成立以来，申请成立了博士后科研工作站，各位专家都带有博士生，欢迎各位老师培养的博士生进入我们的博士后科研工作站，参与各项故宫研究院的研究工作。谢谢各位与会嘉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