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克祥《马日事变回忆录》(2)

每与各友军谈到兵民相处的情形，无不痛恨赤卫队之无法无天？【HGC：此处“？”，原文如此。】从此以后，我便知道驻在长沙各友军的官佐，对GD的心理，也是极不满意的，但在恶劣的环境压迫下，无人敢作反对的行动而已，假若有人愿意牺牲一切，首先高举反G的义旗，相信必能赢得大众的同情心。我的铲G决心，遂十分坚定了。

无意中得到秘密情报

到了五月二十一日下午两点钟，我忽然得到报告说：GD大烧杀的暴动，已决定在五月二十五日开始实行。这个情报是如何得来的？须得说明一下：当时为GD所把持的湖南省党部，内中有个委员王基永，是GD产党的党员，在省党部里面，具有很高的权力，与我为小同乡；他的妻子叫龙亦飞。王氏夫妇两人常劝我加入他们的GD组织，我总是虚与委蛇，绝未流露半点反对GD的意思，所以王氏夫妇，对我并不怎样怀疑，尤其对於我的太太估计错误，以为她是一个不懂政事的妇人，所以GD产党在王家举行的一切会议，对我的太太并不廻避。当GD在王家中聚谈，把决定在五月二十五日实行大烧杀的消息，无意中泄漏出来，我的太太凑巧在王的家里，坐在他们谈话的旁边一间小房子里，与王的妻子龙氏闲话家常，听到了这骇人的消息，一惊非小，回家后，促我特别注意，设法应付。我由是得知大祸已迫在眉睫，若不采取先发制人的手段，何以尽我军人的天职？加之蒋总司令於四月十二日在上D海发表清党反G宣言后，我於五月上旬在长沙的南门正街，邂逅工界领袖陈咏弦同志，谈及GD造成恐怖局势，他说他们的工界同人极表不满，企望政D府即刻制止惩办首恶，如果不闻不问，国家前途将有不堪设想之一日，於此则更鼓励我的勇气。我们晤面后，局势日趋紧张，遂於二十一日下午四时，除与我的太太及同事与多年老友刘德乾、蔡泽南（原在湘西镇守使署同事）、蒋静一、罗恕人、许支亚、许志超、蔡湘等从事研讨，对未来的行动作了一个大体上的决定。此次事件之成功，诸同志居间设计，助力不少。

召集各官兵晓以大义

我因情势紧迫不能稍延，即於二十一日晚间九时三十分，召集各营长黄子咸、许振初、罗荣贵，梁锋、曾紫斌、周柏桥、曾方中、田畴及参谋人员等，举行紧急秘密会议，首先宣布GD的阴谋诡计，勾结俄帝的卖国行为，及其业已暴露的罪恶，如残杀叶德辉、李佑文、金裕华等，与及GD已决定二十五日在长沙举行大烧杀暴动的毒计；次又说明我军应采取的立场与铲G的重大意义。并宣告蒋总司令於四月十二日在上D海发表清党反G的宣言内容，及目前湖南全省尤其是长沙的危急状况，强调现在已到了最后关头，如果我们不能把握住稍纵即逝的时机，不但湖南立时变为地狱，即鄂赣两省也必随着遭受浩劫，中国势将赤化，即世界安全亦难确保。所以我们今天应即举起铲G义旗，不仅是拯救湖南三千万同胞，也是拯救全中国同胞，同时也是伸张全世界人类的正义。不要认为本团只有二千多人的兵力，但驻防在长沙一隅，必能打击GD。到会的各位官佐，有何良好的意见，希望提出来大家检讨。

我的话刚说完，全体官佐，情绪十分激昂，表示愿随团长铲G歼X，就是牺牲生命，也含笑九泉。

当会议刚刚开始的时候，本团中校团副李华龄对我说：「现在长沙戒D严司令部参谋长、兼代戒严司令尹东旭，刚因事来访，现在还坐在办公室内。」尹同志与我交情极厚，为人忠实可靠，对於GD的行为，素表不满，他最近接到家信，知道他的母亲与胞弟，都被当地的赤卫队拘押拷打，遍体鳞伤，当地人民恐怖万状，尹同志因此痛恨GD，达於极点。尹氏虽非本团同事，但为了齐心铲G，当即邀请尹同志参加会议，并承他表示了许多宝贵意见。到了十时二十分钟左右，会议已告完毕，即令各官佐迅速回营，限於十一时以前，将全团官兵紧急集合在长沙小吴门外四十九标的团本部。

到时，官兵全体集合，气氛紧张，我走上讲台，把GD在各地的清算斗争，杀人放火，与未来大屠杀的毒计，及蒋总司令於四月十二日在上D海发表清党反G宣言等情形，再宣布一回，又引述尹东旭同志的母亲和胞弟在乡间被GD拘押拷打的事实，以为佐证。并对全体土兵说：「你们在外面当兵，为国家服务，而你们的父母兄弟住在家乡，反被GD清算斗争，甚而至於被杀，你们还可以坐视吗？」我话未说完，全体士兵，无不怒发冲冠，要求立时出发，铲除G祸。我嘱全体士兵须在这里稍待半个钟头，我马上就可颁发作战命令，全体土兵都默然肃立待命。我即离开讲台，回到团部办公室，将参谋梁励予拟好的文稿通知当时驻在长沙的各友军，即王东原、李仲任、周荣光三位团长。其通报内容大致如下：

「GX阴谋破坏国家统一，藉组织农民协会赤卫队、工会纠察队等为名，暗地实行武装叛乱，残杀无辜，造成社会极度不安与恐怖，罪在不赦，克祥已於本晚十二时派遣部队，向各GX机关予以围剿，请贵部在原地警戒幸勿移动，免生误会！关於地方治安，概由敞团负责维持。」云云。

送通知严防漏泄戎机

对於上述通知的送达时间，我曾大费脑筋，因为当时是处在GD控制的恐怖环境之下，事前既不敢向其他亲友谈论GD的罪恶，更不敢把我个人三个月以来立志向GD作殊死战的动机和决心，向任何亲友透露，总之，在未召集全体官佐举行紧急秘密会议以前，除有坚决反G意志的同事好友如蔡泽南、刘德乾、蔡湘、蒋静一略知我的秘密以外，其他任何人断不知将会有马日铲G举动的一幕。我事前既未与各友军首长取得联络，则送给各友军的通知，必须考虑周详，一定要在不先不后的时候，送达才好；最好是在本团士兵与GD刚刚开始战斗之际，各友军首长，恰得拆开我的通知。如果送达过早，恐怕泄漏戎机；过迟，又恐怕友军发生误会而致冲突。所以在向士兵讲完话的半点钟以后，即令全体官兵遵照我的作战命令由团部分途出发；同时由我亲派副官数人，交付通知，再三叮嘱，说明此事千钧一发，不独关系我团官兵的生死存亡，并且关系着党国的安危与民族的绝续，这个通知务必要在夜间十一时半以后十二时以前送达，交由各友军的首长亲自拆阅。

攻其无备任务得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