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的礼赞》(3)

肖风灵：“良心发现？哈哈哈，好一个辩口的微词，真是一个能吃能装、不肖一顾的伪君子。我不是你的一个什么东西，喜欢就拿过来，不喜欢就可以扔掉，后悔了就回来捡那。好啦，我不想听。我烦着呢，你——快走吧。”

陈木然：“不，不，不…风灵，你听我说：先不要撵我走，我有一肚子话要对你说。”

肖风灵：“我心中的怒火已经燃烧，无需柴火点燃，暗火正旺；你使我身上的每一根汗毛都竖以直立，恼怒已经吹响起了对你仇恨的号角。”

陈木然：“是，是我不好，我不应该在你有了我们的爱情结晶的时候，把你放弃，与你分开。我知道对你来说，我是一个有罪的人，我欠你的太多、太重…”

肖风灵：“你是一个罪孽深重的人，一个不可以饶恕的人，一个罪恶不赦的人。你天资聪明、刚愎自用、性情孤傲、自私自利、利欲熏心、自作聪明、背信弃义、自毁情意，完全是一个不可理喻的人。我看到你就两眼冒火。”

陈木然：“是，是，是…你骂我打我都行，我都接受。我错了，我愿意接受惩罚，接受。”

肖风灵：“我骂你打你？你，你给我走，滚开——！见着你，我的怒气就不打一处来。”

陈木然：“不不不，是我造成的错误，我罪孽深重。我不应那样对待你，使你这样伤心。”

肖风灵：“伤-心？你让我伤透了心！”

陈木然：“啊，罪过。”

肖风灵：“你不但罪过，而且可气又可恨，我恨你入骨。好吧，今天我把你给我的悲痛告诉你，让苍天天平的砝码衡量你的错误罪恶有多么地深重：你是在我怀孕的时候，把我抛弃的。而你对我的借口是，条件不成熟，不利于结婚，让我把孩子打掉。等你干了大事业再结婚，孩子以后再要。从那时以后，你把我当成另外人看待，而我们的恩爱情感就消退了；沟通心底、推心置腹的话语减少了；体贴关怀、情暖宽慰的语言降温了；心浮气躁、怨气不和的语调却升高了。你的脾气开始表现暴躁了，整天里唉声叹气，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斤斤计较，时常与我吵架，跟我瞪大眼睛，大声吼叫，有时大发雷霆。我成了你的撒气包、出气筒。你背叛了恋爱纯情盟约的誓言，你摈弃了一个姑娘对你情深意长、忠心耿耿的信念，你打碎了与她亲手铺砌起来的挚爱情殿的幻梦，你撕毁了最起码朋友真心友谊的信约，你践踏搅浑了舒以饮用滋润心田的清泉，你糟践玷污了神圣爱情的道德法典，你涂黑背弃了伦理纲常的世俗观念。（哭）眼泪呀，为什么那么脆弱。悲伤呀，为什么那么痛疼。呜，呜——！”

陈木然：“啊，我听到了来自天使对我的罪恶的评判，虽然语言中带着凌厉的锋芒，使我震耳欲聋。但我听起来却是酣畅淋淋，就像是一个重病缠身、不能自救的病人，等待主治医生用手术刀片切病毒，那些病毒就是我的缺点，也是我的罪过。灵儿，不要哭！”

肖风灵：“我不要哭，我不哭能行吗？是你，是你给我造成了多大的伤害呀！你知道吗？十年那，十年我没有哭过。我委屈的泪水就像一个大大的储满了水的蓄水池，深深的埋藏在心里面，巨大的伤痛、无语的哀愁压抑在我的心底封存、冰冻了十年那。可你今天的出现，却闯入了我心怀，直达心底，撞开了我尘封已久的冰川、碰伤了埋在我心底的暗渠、打碎了我心里河面上寒冬的冰盖。冰雪松动了、河水流淌了、闸门崩开了、泪水澎湃了、喉喽咆哮了、悲情狂怒了、心声迸发了，你却叫我不要哭。你拉响了埋藏在我心底遭受委屈、顿然悲伤、不堪扬起哀痛心曲的音笛。你就是给我打开了蓄水池闸门缺口的那个放水的肇事者。呜-呜-呜——！”

陈木然：“啊，我给你造成的伤害是太大了。我有罪，对不起，我有责任。我给你补偿，我…”

肖风灵：“你补偿？你能补偿得了吗？一个被你抛弃、遭遇不幸的女人，失去了青春和爱情你能补偿得了吗？一朵娇艳的鲜花被你凌辱了，你能恢复她的原貌？一个清纯少女，失去宝贵的贞操，你能补偿得了吗？一个痴情的姑娘与其相亲相爱的人，在大学毕业后一起与他同居生活，把一切的爱都付出给了他，未结婚就怀了孩子。你就狠心把我给抛弃掉？而那个负心的人——你却背信弃义的离走，独自去了南方，从此杳无音讯。美梦破碎了，悲伤留给我的却是无尽的烦恼，这些你又能补偿的了吗？唉！那时的我呀，昏天地暗、天崩地裂，眼前一片昏暗。未来的梦想破灭了，爱情没有了，太阳也失去了往日的光泽，美梦就像美丽的泡影在空中爆裂崩溃了。花儿凋谢了，星辰陨落了，爱情鸟飞走了，爱情的大树枯萎干死了。命运凄惨那，时间却给这个姑娘留下了无尽的痛苦。这些痛苦，你能补偿得了吗？”

陈木然：“是的，任何言语的理由都无法遮掩我的过错，多少金钱也无法弥补因过错造成的损失和后果。”

肖风灵：“多少次，我两眼流着泪水，期盼着你的出现，期盼着你拉着我的手，期盼着你对我的问候，期盼着你对我的爱…夜晚，月亮显得苍白无语，她偷偷带着憔悴的苍容也躲藏在深夜的黑云里头。在梦里，我偎依在你的身旁伤心地哭泣，泪水浸透了床头的枕巾，湿淌了哀伤的心。难受呀，那段时光的日子呀，是多么地煎熬啊。一个怀着孕的姑娘，怎样寄托她的人生呢？迷茫、惆怅、无奈、沮丧，我的心里一片荒凉。恨呀，想一想我们在一起的时候，那些历历在目的情景，都是那么傻乎乎地幼稚可笑。想起你对我说的那些信誓旦旦的话语，我就恨你！也恨我自己——太傻。为什么我遇到了是一个外表冠冕堂皇、口舌不一、甜言蜜语、口蜜腹剑，内心却揣着离心诡计的负心郎。唉！糟心那，郁闷、烦躁、悲哀、忧伤，那些清楚在目的往事都不堪回首，抹不掉过去的事情啊，过去的一切就像一根根带刺的玫瑰直扎我的心底。我的心里却象淅沥下着的小雨，不断的流淌着苦泪和血。心儿碎了，主宰爱情的心已经枯萎了，往日的那些欢乐都烟硝云散，失去了幸福的回味。那时我的心情糟糕透顶，心里有话跟谁说呢——真憋屈。整日里无精打采，食不思、饭无味、夜不能寐，精神萎靡不振、脑袋昏昏欲睡、身心烦躁憔悴、两眼欲哭无泪。家里人数落我对自己不负责任，瞎了眼、糟践自己。爱情呀，请你给我一个准确的回答：怎样考察一个爱你的人和一个你所爱的人呢？怎样考证一个你为他付出一切的那个人的道德品质和真爱情操呢？一个大学的同学，同窗同桌四年那，这难道还不够吗？一个人的纯情心扉，怎样才能甄别他对爱情骗局的虚伪？一个人的踪影行动，怎样才能知晓他对你的钟情是虚若妄为？一个人的心声言语，怎样才能辨别这浑浊的谎言是非？一个人的恒心恋情，怎样才能揭制他对你的爱情忠贞不毁？问世间：还有什么比人间的初爱无猜的感觉更纯真？还有什么比同学间的纯洁情感了解更深？还有什么比同窗好友朝夕相处的情谊更珍贵？还有什么比同桌你我的距离更近？还有什么比我们之间的关系更加密切？还有什么比我们的爱情更加重要？还有什么比你有了孩子的责任更重大呀？！啊？为什么你要把我欺骗，为什么要把我们丢弃？你良知何在？在爱情的生活里，有了孩子是喜悦的事，而你却把我们当作了累赘。你狼心狗肺。当初的你，为了追求你的事业，你的梦想，根本不考虑我的感受和存在。你要干大事，要有成就，把我看成是拖累你走向辉煌道路上拖脚的累赘。你把我就象卸掉包袱一样给甩掉了，而我呢，被你推向了悬崖边，你用那无情的手，扯断了牵挂的绳线。我的命运，就象那飘移的风筝被抛弃，摔得很重、很惨。唉！艰难那，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我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了，真是难心那。为了孩子，我举无所措，经人介绍就草草地和比我大了七、八岁，一个其貌不扬、相貌平平的男人，屈尊就嫁——结婚了。他是一名维修工，一个勤俭朴实的工人。他知道了我的情况和遭遇，没有嫌弃，并答应和我一块过日子，不欺负我，不打我和孩子。婚后的三个月，孩子降生了。我有了儿子，是他给了我一片天地，是他支撑了我内心的整个世界，尽管我付出多大的代价，我也在所不惜。一个心碎的姑娘，历经十年、饱经风霜、日夜操劳、含辛茹苦、不离不弃，把一个小孩从咿咿呀呀的娇娃，拉扯养大，养育了十年。十年那，这些心血你能补偿得了吗？哇——！（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