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古一叹：天南海北漫说“龙”

     “龙”这一概念的出现，不晚于商末周初。史传《周易》一书三圣：周文王演彖辞，周公撰爻辞，孔子写系辞。书中“乾”卦的爻辞多以“龙”作拟。“潜龙勿用”，“见龙在田，利见大人”，“或跃在渊，无咎”，从这些描写，可以判断龙是一种两栖动物。学者何新曾经通过语音学考证“龙”是属于鳄鱼一类的动物，这一观点也被其他一些学者所秉持。

     “飞龙在天，利见大人”，使“龙”的涵义不仅限于鳄鱼一类的两栖动物。由《周礼·夏官·庾人》得知：“马八尺以上为龙。”屈原在《楚辞》中使用“龙”较多，对于“龙”的涵义较为明确。“驷玉虬以乘

       《庄子·天运》一文中记载，孔子见老子后感慨：“吾乃今于是乎见龙。龙，合而成体，散而成章，乘云气而养乎阴阳。”这里的“龙”已经成为寓言虚拟物了。司马迁在《史记》中也记载孔子称老子“青龙见尾不见首”，当是采用《庄子》一书的说法。

       在《诗经》中，“龙”字只在《颂》这部分中出现过。《周颂·载见》、《商颂·玄鸟》中的“龙”都是用来形容旗子的形状，《商颂·长发（五）》和《周颂·酌》中的“龙”似乎是“宠”的通假字。

       因此，在秦汉以前，“龙”大抵有三种涵义：躯体较长的马；鳄鱼一类的两栖动物；寓言故事中的神物。“龙”并没有成为帝王的专称，也难以证明“龙”是华夏文明的图腾。

     “龙”的形象的重塑并成为帝王的专称，有可能始于西汉。史称刘邦母亲在怀孕时梦见赤蛇扑怀，因此刘邦也被人称作“赤帝之子”。传说商朝的始祖契由其母亲吞玄鸟卵而受孕；周朝的祖先后稷由其母亲踏天神脚印而有孕。这些传说的背后，表明契和后稷有可能是私生子。基督教徒相信耶稣是其母亲受上帝感应而有孕，但那时的犹太人则认为耶稣是其母亲和一名驻守耶路撒冷的罗马士兵的私生子。有关刘邦母亲赤蛇扑怀的传说，有可能刘母真有此梦，加以渲染以显示刘邦的与众不同。但把一名帝王和一条蛇联系起来，总是让人不舒服，而把蛇“龙”化，则可以解决这一困惑。“龙”的形象和内涵由此发生转变，最终成为帝王的专称。

        英语

      《新约·启示录》中的

      龙，既能翻江倒海，又能腾云驾雾，何其逍遥，何其矫健！抛弃偏见与教条，留一份天真与浪漫的想象，我们的生活会更加绚丽多姿。而这份天真与浪漫，又何尝不是人类文明发展的源泉之一呢？

（选自拙作《沧海云帆》 线装书局2014年出版）​